读罢韩少功的《爸爸爸》,当合上书的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想起了田野花香的农村生活,回忆起儿时的嬉戏场面,勾起了儿时所有能记起的“趣事”,内心深处也有一个“丙崽”在呼唤。
在笔者的描绘中,在那个边远封闭的小山村,众生百相被“复活”了,是让你看一眼就无法忘记的深刻,对于各个人物的描写让你如身临其境。通过剖析故事背后有善良、愚昧、圆滑、传统等因素交织着,贫穷和愚昧让山村散发着人性的阴暗和人们对于生活的无奈。
01丙崽的降生注定是悲惨的
通过文中大量的篇幅,重点突出了丙崽的中心“地位”,通过丙崽的“无知”折射出的是他人的善恶,通过鲜明的对比手法让丙崽“白眼”看世界。
丙崽生下来就是一个“怪胎”,身体发育不良,从小到大只会说一句“爸爸、”“X吗吗”。注定是被人嘲笑戏弄的对象,通过文章笔者表达的是真正被嘲笑的是山村众人。
他眼目无神,行动呆滞,畸形的脑袋倒很大,像个倒竖的青皮葫芦,以脑袋自居,装着些古怪的物质。吃饱了的时候,他嘴角沾着一两颗残饭,胸前油水光光的一片,摇摇晃晃地四处访问,见人不分男女老幼,亲切地喊一声“爸爸”。要是你冲他瞪一眼,他也懂,朝你头顶上的某个位置眼皮一轮,翻上一个慢腾腾的白眼,咕噜声“×吗吗”,掉头颠颠地跑开去。他轮眼皮是很费力的,似乎要靠胸腹和颈脖的充分准备,才能翻上一个白眼。掉头也很费力,软软的颈脖上,脑袋像个胡椒碾锤晃来晃去,须沿着一个大大的弧度,才能成功地把头稳稳地旋过去。跑起来更费力,深脚浅一脚找不到重心,靠头和上身尽量前倾才能
划开步子,目光扛着眉毛尽量往上顶,才能看清方向。一步步跨度很大,像在赛跑中慢慢地作最后冲线。闲暇时期,他是被戏耍的对象,叫“爸爸”能满足众人的畸形心理,只要他高兴,想叫谁就叫谁,别人为了高兴也会强迫他叫“爸爸”。因为他没有亲爸爸,但是却有许多人想让他叫“爸爸”,没有一个关心他真正能做他“爸爸”的人。他亲爸爸因为不满自己老婆的丑陋,不满意生下的这个孽障,在外吃喝不管不顾这对孤儿寡母,从而有了如此多凄惨境遇。
对劳动者友好的“叫爸爸”换来的是不平等的对待。进山砍柴的人由于劳累,脸上是红扑扑的,他就会友好地喊一声“爸爸”,他友好地看着具体某个红扑扑脸的时候,那个人会上来骂他几句粗话,而且脸也会更红。这是丙崽对别人的友好示意。但是会被成年人理解成对他的羞辱,更怕一起的其他人嘲笑。
碰到一些后生倒树归来或上山去“赶肉”,被那些红扑扑的脸所感动,就会友好地喊一声“爸爸—”哄然大笑。被他眼睛盯住了的后生,往往会红着脸,气呼呼地上前来,骂几句粗话,对他晃拳头。要不然,干脆在他的葫芦脑袋上敲一丁公。
对陌生人的友好地打招呼,也是叫“爸爸”;仁宝发火出气的对象还是丙崽;小孩玩耍时开心果还是丙崽;仲裁缝略通文墨的书生,也是将山寨的衰落怪罪到丙崽头上;祭祀时要牺牲的首先想到的是丙崽,最后由于饥荒全村青壮年都要迁徙,老弱病残的都要遗弃,但是唯一只“留下”了丙崽。
山里有一种草,叫雀芋,很毒,传说鸟触即死,兽遇则僵。仲裁缝刚才已采来了几株,熬了半锅汁。寨里已无三日粮了,几头牛和青壮男女,要留下来做阳春,繁衍子孙,传接香火,老弱就不用留了吧。族谱上白纸黑字,列祖列宗们不也是这样干过吗?仲裁缝想起自己生不逢时,愧对先人,今日却总算殉了古道,也算是稍稍有了点安慰。裁缝先给丙崽灌了半碗,才走出门去。
“留下”来的丙崽是有贵人相助吗?是仲裁缝良心发现了吗?都不是,是那个圈子“需要”他,需要满足更多的人的“需要”,就算丙崽跟着老弱病残都“殉道”了,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了还是会出现第二个叫“爸爸”的“丙崽”
02丙崽现象折射出的山寨现实
丙崽活在鸡头寨,与之相连的是鸡尾寨。那里交通不便,信息闭塞,人们生活很单调。山寨人们很“淳朴”,丙崽带给寨民的乐趣太多了,没有丙崽的山寨是没有灵魂的。
由于地处山区,交通不便,人们很难走出大山,所以世世代代的活在山寨、守着祖辈的祠堂,精神寄托在山寨。这样的环境也造就了山寨的落后和愚昧。丙崽的亲爸爸就是走出了山寨,但是不是光荣的走出去的,在人们眼中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据说父亲不满意婆娘的丑陋,不满意她生下了这个孽障,很早就贩鸦片出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他已经被土匪“裁”掉了,有人说他在岳州开了个豆腐坊,有人则说他沾花惹草,把几个钱都嫖光了,曾看见他在辰州街上讨饭。他是否存在,说不清楚,成了个不太重要谜。
就是一个这样的“爸爸”,让丙崽有了许多戏耍他的“爸爸”,可以说这个山寨最无情的就是他,留下娘两相依为命,丙崽没有爸爸的概念,也没有对爸爸的思念之情,他能教出“爸爸”,恰恰反应的是他那个可怜娘的心酸和期盼。她要忍受常人无法理解的煎熬,饱尝常人无法体会的痛苦。“爸爸”在文中就是最讽刺的寓意。
丙崽的妈妈:一个有伟大母爱的妇女,对于丙崽这个唯一的亲人,不管他只会说一句话,不怕他是负担,是别人的笑料。她都全心全意的付出母爱。由于缺少文化,对于孩子的爱成了溺爱,但是就算溺爱可是对于缺爱的丙崽来说,是整个山寨唯一的真爱。如果大家对丙崽点关爱,他就不会给人“慢腾腾翻白眼”了。
丙崽妈妈不光是种地的农民还是接生婆,她的付出与贡献没有得到村民认可,她在山寨也是忽略不计的存在,只因为她还养着祠堂的猫,如果没有那只猫的“保护”,她和丙崽的生活可能更艰难。
这两年来她大模大样地积德,义务照看祠堂。怕老鼠啃了族谱,扰乱了祖宗的安宁,就养了只猫。这只猫不能亏待,每年由公田出两担谷养着它。丙崽娘天天拿瓦罐盛着半罐饭,吆吆喝喝从一些门户前经过,说是去送猫食,其实一进祠堂,就自己吃了。靠这只猫,娘崽不也可以混个半饱么?
会唱歌的德龙:唱着山歌的德龙深受妇女们的喜爱,唱歌的德龙在山民心中有重要的地位,德龙通过山歌将山寨的历史传承下去,虽然是没有任何根据的口口相传,但是山民宁可相信德龙的说唱也不信史官的说辞。
鸡头寨的人不相信史官,更相信德龙一—尽管对德龙的淡眉毛是看不上眼的。眉淡如水,是孤贫之相。德龙唱了十几年,带着那条小青蛇出山去了。他似乎就是丙崽的父亲。
这就是封闭环境中的山民由于缺乏知识,落后愚昧无知的表现,他们心中认定的就是事实。
这种情况在人们对仲裁缝的“崇拜”中也可以窥得一二。仲裁缝略通文墨,也知道一些夹杂着迷信思想的历史,落后和愚昧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给人讲故事时故作深沉,说现代人发明的汽车算个卵。崇拜诸葛孔明,敬仰先辈的人高马大,不认可新事物,属于思想保守的一类,和山民一样愚昧,只不过和山民相比而言多了一点“墨水”。言语中对矮小丑陋的丙崽也充满了恨意,是一种丢了祖宗见面的恨意。
“汽车算个卵。”他说,“卧龙先生,造了牛流马。只怪后人蠢了,就失传了。”他还说:“先人一个个身高八尺,力敌千钧。哪像现在,生出那号小杂种。”
另外一个典型人物就是石仁,外号仁保。全是村寨里的老光棍,经常干些龌龊的事,寨子女人对他是指指点点。他算是寨子比较活跃的人物,喜欢结交一些不凡人物,比如工匠,商贩、读书人、阴阳先生等等三教九流之辈。和他们一起相互吹捧。有时在外人面前考考诗词古韵,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说话有股书生气,但是思想比较先进,在鸡头寨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
众人被他“既然”、“因为”、“所以”了一番,似懂非懂,半天没答上话来。想想昨天确实落了雨,就在他“难道”般的严正感面前,勉强同意写成“报帖”。
文中各式各样的奇葩现象,都是过去旧社会的真实写照。从人们当时的处境、受教育程度、传统思想观念等各方面的共同作用下,出现的看似丙崽的悲惨生活,实际上影射的是愚昧无知的山寨村民的可怜和悲惨。丙崽只不过是一面镜子而已。
03当今社会生活中的“丙崽”很少了
在一个温暖的下午,在我老家村头,有一个老头正在懒洋洋得晒着太阳,旁边有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茶壶,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茶。他眯着眼、张着嘴,头靠在躺椅上望着天空。从他嘴唇一圈处有刚吃完饭留下的“油圈”。
他就是原来我村的“小树宝”,小时候就一直听大人们这样叫,所以村里男女老少都叫他“小树宝”,虽然他当时30多岁了,仍然被小屁孩喊“小树宝”,当然我也不例外。
今天村子发生了变化,家家户户都住上了二层小别墅,给“小树宝”,错了不能那样称呼现在的“宝爷”了,也有宽敞明亮的大房子。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就是由于村民积极上进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做生意,赚大钱。孩子们都去县城读书了。由于国家政策好,人们思想观念不一样了。都懂得尊老爱幼,走上了勤劳致富之路。没有闲暇时间去村里说三道四。
但是有些地方,有些人素质和修养还停留在上个世纪,自以为是的随便欺负弱小,嚣张跋扈,通过嘲笑和贬低他人而提高自身的“地位”。
04感悟人生
对他人的善良就是最基本的良知,丙崽就是一面“镜子”,他可以映照出任何人的面貌,“镜子”不会因为你的丑陋而改变,你是善良美丽的,他就回应你“爸爸”;你是邪恶丑陋的,“镜子”就会回应你“X吗吗”或者他会翻个“白眼”。
做好自己就是最重要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建立在平等友善的基础上的。没有谁可以高人一等,没有谁可以欺负弱小者的心灵。欺凌弱者就说明自身的不足,想在弱者身上找到“强大”的感觉,实际上就是弱者。
最后我想说的是,自己不要寻找“丙崽”,如果有这样的心理,说明你就是“丙崽”。有高高在上感觉的人心里都住着一个“丙崽”,这样的人是最悲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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