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全球定位系统不同于战略式教养法则中的其他角色,它不是实时影响孩子,而是以回声的形式将大师级父母智慧的结晶闪现在孩子的大脑中。”作为全球定位系统,父母给孩子的教导超越时空,孩子记住了他们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父母会以这样的方式发挥作用。
这些记忆是父母扮演战略式教养法则的所有角色时全部作为的终极体现,在成年子女需要做出决定或者迎接挑战时,会以回声的形式闪现在他们的大脑中。孩子从父母那里学到多少东西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的接受能力,在成年后,这种品质体现得最为显著。大师级父母通过扮演多个角色,把智慧传递给孩子:比如哲学家角色,想想德尔的父亲告诉他,要远离马屁精;又比如谈判专家角色,回想一下米歇尔就如何对付老师给了玛雅实用的建议;
再比如榜样角色,想想夸尔斯的父亲向他展示了如何做一个领导者。然而,在接受父母教导的知识方面,有些孩子强过其他孩子。我们的高成就孩子非常乐于接受新知识,他们不仅听取大师级父母的建议,还打包带走、随身携带。父母的智慧以“全球定位系统”的形式留在了孩子的脑海里。然而,扮演全球定位系统角色的父母留给孩子的不仅仅是一两句格言,这些精练的智慧表达只是扮演这个角色的父母所采用的一种形式。
在更广泛的意义上,全球定位系统是孩子从父母那里学到的各种生活经验拼凑而成的洞察力地图。它给孩子提供了一种方向感,可以帮助高成就孩子驾驭自己的生活,成为充分实现自我的人。孩子成长之路上的洞察力地图在女儿们成长的过程中,墨娜·马尔沃给了她们很多名言警句。如果墨娜想让女儿继续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她会告诉女儿们:“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做上3个月、3年或者更长的时间。”其中有一条格言最鼓舞人心。
苏泽特·马尔沃回忆道:“妈妈曾经说过,‘恐惧归恐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一本文的名字,她读过这本文,我也读过。实际上,我读了很多遍。记得这是她很早就强调的一点。妈妈肯定会告诉苏珊娜和我,只要用心,没什么事情做不成。”马尔沃家的女儿们做到了——从加入男童子军到周游世界,以及接受人生中最困难的挑战,比如母亲被诊断出患上了肌萎缩侧索硬化(以下简称ALS),这是一种毁灭性的疾病,无法治愈。
面对这一晴天霹雳时,她们从母亲身上学到了一句简单但有力的话,那就是“恐惧归恐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句话帮助她们镇定下来,并尽可能给母亲最好的照顾。母亲拿到诊断书时苏泽特和父亲陪在身边,苏泽特给苏珊娜打电话,告诉姐姐这个消息。苏珊娜说:“记得苏泽特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她告诉我诊断结果是ALS,也解释了它的含义。我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后失声痛哭。我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它带给我毁灭性的打击。
那个夜晚以及很多个夜晚,我长时间坐在地板上,即将发生的事情令我哀恸不已。”听到母亲生病的消息后,姐妹俩和两个弟弟迅速重新安排了事情的优先级。这家人习惯为彼此做出牺牲。他们的父亲弗洛伊德为了支付孩子们昂贵的大学学费,离开医学院开了几间诊所。他们记得父亲总是说,每个人都必须努力,医疗事业才能成功。虽然这个新的挑战非比寻常,但家庭的精神不变。父亲乃至祖母身上体现出的精神,也流淌在孩子们的血液中。
当时,苏泽特是一名全职律师,她搁下工作和父亲一起前前后后地照顾母亲。收到墨娜的诊断报告后,苏泽特用了一个晚上了解ALS,像父亲一样仔细阅读医学书籍。在苏泽特的记忆中,多年来父亲就是这样做的。苏泽特发现,患ALS之后的几年,通常是3~5年内,患者所有的自主性肌肉都将停止发挥作用,先是不能走路,再是不能说话,然后不能吃饭,最终停止呼吸。一段时间后,ALS患者会患上阿尔茨海默病和痴呆症。
苏泽特观看父亲如何照顾母亲,父亲以他特有的行动示范,而不是说教的方式教苏泽特,苏泽特飞速地掌握了基本的医疗方法。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苏泽特掌握了更先进的医疗技术,承担了一些医生和护士的工作,这样母亲就可以留在家里。苏泽特负责照顾母亲,苏珊娜则扮演了消防队员的角色,在CNN的职位上接触广阔的世界。小时候,两个女孩看到,做老师的母亲以讲故事的方式吸引学生的注意力,给她们以激励。现在,苏珊娜在世界范围内使用讲故事的方法教育世人,并激励人们寻找ALS的治疗方法。
“我利用广播电台传播信息,借我的声音讲故事。”苏珊娜说,“我觉得这是我能做的事情,对我很有意义,尤其因为ALS是一种罕见的疾病。”苏珊娜到全美各地倾听人们的故事,同专家交谈。“我在CNN创办了一个ALS系列节目,还有一个关于我母亲的专题,我讲述了她的故事:患病后最初的几个阶段、治病过程中遇到的各种挑战和她的挣扎。这个特别的项目让我坚持了下来。我仍然有我的节目,但关于ALS的工作让我永不疲倦。”ALS系列节目的视频引人入胜。
苏珊娜以“这是我家人的故事”为主题开始她的讲述。在视频中,母亲墨娜躺在救护车上,嘴里塞满了管子。父亲弗洛伊德说:“她在奋力呼出下一口气。”她们的弟弟格雷格补充说:“妈妈噎住了,不能吞咽。”苏珊娜不只是制作了那个视频。苏珊娜说:“我成了一名宣传员,并由此结识了很多人,实实在在地扎进了ALS协会中,并创建了一个网站。”苏珊娜47岁的时候成了母亲,她收养了一个女儿,起名赛拉。“我是家里最后一个有孩子的人。”
苏珊娜说,“我开始感到有一种做妈妈的渴望。”苏珊娜想让赛拉有机会认识外祖母。在苏珊娜照顾生病的母亲时,赛拉成了她的一盏明灯和开心果,尽管她的病情每况愈下。母亲墨娜的语言能力退化殆尽以后,苏珊娜的父亲弗洛伊德和妹妹苏泽特开始使用上面有字母的粉红色拼写板与墨娜交谈。苏泽特教母亲写字时,头脑里的导航仪响起母亲鼓励她的话语:“耐心点苏泽特,你办得到的!”苏泽特曾经目睹母亲教特殊学生时的那种奉献精神,她铭记在心。母亲用手指指着拼写板上的字母,拼出她想说的单词。
她是一个立场鲜明的人,有一次,电视上在讨论新教皇的选举事宜,她认为应该选个黑人。她还告诉苏泽特,自己的头发太卷了。随着病情的发展,母亲完全瘫痪了,只有一根手指可以活动。拼写板没用了,他们必须求助于高科技。苏泽特接受了德纳沃克斯语音生成器的培训。许多人都熟悉徳纳沃克斯,因为那是已故科学家史蒂芬·霍金用来交流的机器。这个机器的光标不断在字母上转动,转到墨娜想要选择的字母上面时,她就把手放在语音生成器上点击一下。连移动那个手指的能力也失去之后,母亲需要依靠眨眼或凝视来表达意愿。
母亲患病几年之后,父亲弗洛伊德患了第四期脑癌。尽管生病了,弗洛伊德仍然尽己所能地帮助苏泽特。情况变得越来越艰难,母亲失去了拼写能力,所以,苏泽特像一个灵活的学习伙伴那样创造着图片。徳纳沃克斯支持创建对话框,每个对话框对应不同的主题。母亲只需对着对话框眨一下眼睛,里面的图片就会显示预先录制的短语。例如,如果太热,母亲对着有火苗图片的框眨眨眼,电脑就会播放语音:“我太热了。”苏泽特制作了不同的对话框,分别代表母亲最喜欢的电视节目。
正如苏泽特解释的那样,母亲可以点击表示“我想看‘电视’;我最喜欢的节目‘艾伦’,或者‘温迪’。母亲刚生病时,苏泽特让母亲对着录音机录下了她最喜欢的格言和每个子女的名字。“现在她朝机器一眨眼就能听见自己说的短语。她可以选择“我爱你”“谢谢你”“嘿,布丁派”或者其他任何一个短语,甚至包括用“把你的屁股放进去”来表达“更加努力”的意思。最终,母亲墨娜的阿尔茨海默病发作,徳纳沃克斯失去了作用。
墨娜于年4月安然离世,但她智慧的声音仍然留在儿女们的脑海里。他们仍然保持着自我,即父母想把他们培养成的那种高成就孩子。弗洛伊德描述了他和墨娜为孩子们规划的全息理想,他们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培养孩子们:“我们试图教会孩子们,尤其是通过示范来教他们如何爱与尊重自己及他人;教他们一视同仁地对待每个人;对需要帮助的人,尤其要有同情心;为自身行为和希望别人对待自己的方式,设定道德准则和社会价值观;
最大限度地发展自己的技能和天赋,达到自己满意的程度,至少足以维持自己和家人的生计,以及帮助有需要的人、成为他人的正面榜样、在拥有生命和健康的时候好好享受等。”如果全息理想是父母的愿景,代表了他们梦想孩子成为的那种人,那么充分实现自我的高成就者就是它的化身。虽然全息理想就像一个转瞬即逝的图像,但高成就者是它的人格化体现。
结语
充分实现自我的人并不等于完美的人或者静止不变的人。它指的是,在人生前进的过程中,充分发挥自己能力的人。在孩子们探索新的路线、克服困难、继续前进时,作为全球定位系统的家长给他们提供最佳的引导。